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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·連教官及她的小夥伴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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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·連教官及她的小夥伴們

隨後學生們集合完畢,照舊的領導講話,開始上山準備相關射擊事宜。

連勝暫時蹲在山腳,趙卓犖等人提著獵物幫忙上山發放。

季班問:“你不上去跟著嗎?”

“不,先看看他們的表現。”連勝說,“我想他們現在應該不希望看見我,那樣會影響他們發揮。”

季班:“我以為你會去再幹擾一下的。”

連勝靠在她的椅背上,說道:“還是算了。狩獵行動的新規則,指明四人小隊是榮辱與共的團體,他們如果想吃午飯的話,就必須確保團隊裏的所有人都能打到起碼一只獵物,這種情況下,我的相信聰明人都會在獵物相對密集的時候,讓隊伍裏最弱的一個選手進行射擊。這是有團隊合作意識的人的做法。”

但像丁學羲方才的態度,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,他會進行反抗。相信兩個隊伍的人都差不多,他們都不認同她新組合的團隊。

這些人反抗的方式應該也會很簡單,那就是向她表示,哪怕自己不和這些隊友相互合作,也依舊可以達成自己的任務。個人實力決定了大結果。

而之後的個人積分賽,或者團隊積分賽,再或者是紅白陣營戰,都是團隊混戰。他們更可以無視個人小隊的陣容,進行重新組隊,去奪取個人積分。

連勝說:“我想他們應該會幹脆進行分散行動。由某人打到四只以上,然後一人一只分派下去,以保證自己的午飯。”

季班想了想說:“四個男生,還是發育期的男生,一只雞肯定吃不飽,我看三只雞都是少的。”

連勝:“如果他們想要吃飽,對單兵的要求就會迅速拔高。分配獵物的行為相當於將個人積分轉讓給自己的隊友,顯然是舍近求遠的方法。”

當然就像當初的連勝跟趙卓犖等人一樣,他們其中或許有射擊水平過硬的成員,那麽就可以極大程度地減輕另外幾名隊友的壓力。

連勝笑道:“他們現在手上都戴著沙包,就看看他們能打到多少。”

即便是射擊天賦再出色的選手,在敏感的手腕上忽然施加了重力,又只有十發子彈,沒有調整時間,想要達到百發百中,都是不大可能的。

就是不知道這群學生,在沖動和理智之間,最終會站在哪一端。

選擇跟考驗已經給他們了,連勝沒必要再去做二次幹擾。

連尋在前方的訓練空地,被教官帶著撒丫子狂奔。隨後又被魯明遠抓走,用他的爪子去在地圖上給投放點做隨機排布。

此時已經浩浩蕩蕩出發的人群。

於洋跟丁學羲從山間中路一路向上。

兩人打頭,低氣壓地保持沈默。小隊裏的另外兩名男生頗有點戰戰兢兢的感覺,緊步跟在後面。

後面的隊友撇嘴,很不是滋味。不得不承認跟他們比起來,自己多半要拖後腿,而且不受這兩位精英人士歡迎。同時覺得這分明是無妄之災,組隊又不是他們自願的。存在或不存在也不由他們把控。好歹自己也是單兵作戰系的學生,被這樣無視,憑什麽啊?

兩人偏過頭,互相使了個眼色,決定還是單獨行動。跟著於洋跟丁學羲又沒什麽好處,不如雙雙組合套刷積分,起碼日子過得舒爽。

兩人一拍即可,就沒跟丁、於二人打招呼,直接轉道離開。

於洋察覺到隊友動靜,轉過了頭,皺眉看著他們。

丁學羲跟著停了下來,說道:“他們不願意就算了,毫無默契的隊友只會互相拖後腿。繼續呆在一起還容易引起團隊矛盾,他們離開倒不錯。”

於洋看了眼自己的手腕:“目前情況不明朗,我建議還是不要分散行動。”

“現在起,不要以多餘的積分為目標,單從午飯的角度進行考慮並制定計劃,我們隊伍需要打到十二只及以上的獵物,最好是十六只。”丁學羲說,“現在我們的射擊準確率無法保證。安全起見,你來掩護,我來協攻,爭取保證50%的有效集中率。”

於洋對他的話還是比較信服的,當下幹脆道:“可以。”

離隊的兩人在中途進入了山林,開始尋找獵物。

這一片雜草眾多,道路不平。兩人扶著斜坡小心移動,並四面搜索動靜,尋找目標。

他們一上一下地進行分配來觀察環境。

走在前方的男生忽然眼皮一跳,大概是因為他的移動驚動了先前藏在近處某只動物,草地出現一陣不自然的騷動,並向前蔓延。

他身後的夥伴立馬激動地拍了下他的背,因為自己的視角被遮擋住了,無法進行攻擊。那男生會意,當即擡槍瞄準。

獵物躥得很快,對地形比他們適應多了。而男生手又不穩,想要細瞄基本沒有可能,更多需要依靠手感。

手感現在被沙袋幹擾了。

他咬了咬後牙槽,帶著憤怒打出一槍。

那一槍因為距離拉遠,出現了明顯的偏差。

男生暗罵一聲,重新上膛並且快步跟上,準備進行二次追擊。這時候旁邊飛過來一道子彈,先行打中了他的獵物。

男生腳步頓住,朝著槍聲出現的地方看去。

“不好意思啊學長們,讓讓新生學弟唄。”說話的人從高處走出來,晃了晃手裏的狙擊^槍道:“不介意吧?我很早就在這邊埋伏了。”

原本就是一項競爭活動,兩人當然不能說什麽,只是不痛快的心情越發加重,點了點頭表示招呼。

學弟走過去拎了自己的獵物,又問道:“你們怎麽都用的手^槍?”

兩人擡了下手,展示自己手腕上的沙袋。狙擊^槍或步^槍太過沈重,進行直立或追擊的時候,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要求。

他們簡要說了下自己團隊的規則和懲罰,然後聳肩嘆了口氣。

學弟驚道:“我去你們還有這規則啊?有點變態啊。”

幾人楞了一下,說道:“你們沒有嗎?”

“沒有啊。我們教官沒聲明。實戰演習的規則,本來就是會給部分學生足夠的發展空間不是嗎?就算團隊很重要,但也沒必要把兩個不合拍的人強行捆綁在一起吧?這不是矯枉過正嗎?”那學生說,“看來不是每一個當兵的人都適合做教官啊。”

男生說:“這不廢話嗎?如果每個學霸就能做好老師的話,還需要念什麽師範,評什麽師資啊。”

“你們教官是那個女的吧?我去可兇了。”學弟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寒顫,“看起來就殺氣騰騰,而且脾氣很惡劣啊。”

話題聊開了,三人談到某點共識。

男生問:“那你們教官呢?哪位?”

“我發現這次的教官都有點不正常,不喜歡露臉。但我們教官超酷的了。尤其是跟你們教官比起來,太正常了。”學弟說,“我們教官之前是跟我們陪跑的。有人減速或落隊,他就直接在後面追著他們的屁股踹。誰不想跑,說用繩子綁了讓其他學生拖著跑。”

兩人:“……”

正常個毛啊,抖M了啊這群人。

學弟揮了下手說:“唉,不是。也沒真的那麽幹。就是說一不二的那種氣勢很棒了。”

男生嘆道:“我們教官也是說一就一,但她的一我們承受不住。”

兩人齊齊嘆了口氣,學弟同情地望著他們。

他同伴忽然想起來,鄭重其事地提醒道:“臥靠我可告訴你,我們教官最變態的地方在於隨時隨地加規則,或者故意憋著不說。我建議你和你教官問問清楚,也許他們都是一個坑爹的套路。”

學弟遲疑道:“……不是吧?”

這時趙卓犖提著空籃子從前面走過。因為戴著頭盔三人也認不清他的臉,只知道是個男性。

現在同性別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,看見男教官他們就能感受到無比的安心。

“教官!問你個事。”學弟揮了下手問,“我們的隊有關於可保留獵物數量,和隊員個人狩獵數最低數相關的規則嗎?”

趙卓犖停下來想了想,才明白他的意思,說道:“如果你們願意的話,也可以加上去。”

學弟搖頭:“不用不用,我就隨便問問。”

趙卓犖往前走了兩步,又返回來說:“我覺得這規則還不錯。既然是團隊狩獵任務,更重要的還是團隊協作能力。那就加上去好了。”

他說著對通訊器說了兩句,隨後山上大廣播播報,臨時增加一條規則。

“……”三人,“……”

兩位男生準備偷偷開溜,學弟僵硬地扭過頭,然後追著他們兩個就打。

冤孽!

不過就是槍了他們一個目標,看看這兩個人都做了什麽!

廣播響起的時候,漫山遍野響起了罵娘聲。

大三單兵系的同志們表示老懷安慰,受到了治愈。

於洋跟丁學羲已經打到了五只目標。

強強聯合,他們互相搭配,交替追擊,用了一半的子彈進行適應之後,大致習慣了目前的持槍方式。

只是手臂有些酸痛,行動起來很不舒服。

“這裏!”丁學羲一聲輕呼,吸引了於洋的註意。兩人再次聚焦到前方草叢的一只兔子上。

下蹲架槍,正準備射擊。扣動扳機的一瞬,一道子彈先行從他側面射出,卻是打在兔子的後方,將那動物嚇得渾身一顫,瘋狂逃竄。

於洋遲疑片刻,沒有來得及開槍,那兔子趁機脫離了他的目標範圍。

於洋朝右看去,發現一名教官抱槍朝他敬禮。

照理來說,教官是不是來跟爭搶獵物的,那麽說明,這人只是純粹過來搗蛋。

丁學羲和他點了下頭,兩人二話不說轉移陣地。

方見塵又提槍跟上。

於洋轉過身問:“教官,你跟著我們做什麽?”

“增加一下你們這些人的狩獵難度,防止行業壟斷。”方見塵指了指他們拖在後面的一連串動物,說道:“給其他學生留條活路吧。”

於洋說:“我們憑本事打的獵物。”

方見塵問:“你們隊伍的其他人呢?”

於洋:“不知道。”

方見塵:“你們這是幹嘛?這也能叫隊伍?”

兩人都不是很高興。

方見塵看了他們一會兒,又重新轉身離去。怕自己逼得太緊,讓這兩個直接暴起反抗。

“都很有個性啊你的學生。”方見塵對著通訊器道,“我剛剛跟著地圖追了幾個,基本沒有成型的隊伍。要麽幹脆重新組合回原搭檔進行狩獵,要麽直接分散隊伍各自為政。烈滴很。”

連勝說:“準確來說,他們其實已經有自己的想法。認為跟合適的人進行搭檔,可以有更高的效率,所以選擇了自己最舒服的方式進行執行。”

魯明遠插話道:“再準確來說,比起陌生而實力不對等的合作夥伴,在這種極端劣勢的情況下,他們選擇的最舒服的方法,也是能讓自己脫離困境最快捷的方法。”

連勝悠閑坐在原位扇風:“沒毛病哈。但世上沒有永遠舒服的事情,他們將來不會只跟自己的朋友合作。更多時候,需要搭配各種你陌生,且來自不同部隊,實力各異擅長區域各不相同的同伴。不明白混搭的樂趣,他們怎麽能進步呢?”

方見塵:“那我再去霍霍。告訴他們集齊四個固定隊員就可以解鎖教官的騷擾。”

連勝:“……朋友別鬧了朋友。讓他們繼續浪。總有被曬開的一天。”

因為新增了一條規則,最後的狩獵結果非常感人。

中午之前就完成任務的隊員比往年少了不少,他們開始變得更加謹慎。

最終除卻部分學生享受到了飽腹的待遇,其餘人只能去救助點領取寡淡無味的饅頭,就著稀飯吃晚飯。

但大三單兵作戰系,這群學生的成績意外的不錯,最起碼的,可以保留一只獵物。那一只獵物,也就是他們的尊嚴。仿佛是抗議般的,向連勝表示他們的驕傲。

但連勝一點表情也沒有。

之後的夜間陪跑,體能訓練,以及障礙訓練,有條不紊地展開。

連勝雖然沒有陪跑,但眾人知道她會在什麽地方觀察著他們,也是怕了,所以沒敢再偷懶。

連勝依舊專門盯著幾位,給他們找出各種理由,逼迫他們進行額外訓練。

知道反抗沒有用,但不代表他們會樂意接受。

這種方式又一次激發出了學生們對她的怒氣,先前因為射擊技巧而積攢的人氣,不到一個晚上,就晃蕩殆盡,測漏完畢。

魯明遠跟周師銳,鋪開大數據。

魯明遠負責分析狩獵戰的結果,周師銳負責分析個人積分戰的結果。

其實從數據上來看,兩次大型活動都有著很相似的地方。那就是學生間的交集。

個人積分戰,互相擊殺獲取積分跟子彈,在大環境的逼迫下,也很適合進行互利雙贏的組隊合作。對於原本就有經驗的隊伍來說,有著先天的優勢。

沒有教官的幹擾,丁學羲跟於洋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,率領的兩支隊伍一吐先前郁氣,成績遙遙領先。

從團隊作戰能力來看,能明顯看出,他們受過專業化的指點。

而之後的教官積分賽,才是重頭中的重頭。

甚至在個人積分賽結束的當天晚上,整個營地都感受到了來自單兵作戰系群眾的興奮之情。

難以壓抑,無須隱藏!

連勝深夜兩點過去巡查,還有學生瞪著眼,醒著在說悄悄話。他們在商量著明天應該如果攔截連勝,並集結群眾之力對她進行圍剿。

眾生摩拳擦掌,躍躍欲試:“臥靠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!”

連勝還是挺感動的,果然有了共同的階級敵人,群眾就能體會到團結的可貴。

第二天連勝集合的時候,這群人依舊保持著亢奮的精神狀態,一點萎靡的氣息也看不見。

連勝抖著腿站在他們面前:“很激動啊你們。”

眾人保持軍姿不動搖。

男生舉手喊道:“報告!”

連勝:“說。”

男生:“教官你會參加的吧?積分賽。”

連勝說:“當然。我不僅會參加,我還會優先選擇去淘汰你們。”

眾生表示不屑一顧。

一整個班對付一個人,還怕拿不下她?接連幾天受到的非人道對待,必須都要在這次的反擊戰中拿回來。

教官對抗賽,山上人數固定,學生是依次進入對抗區。

早上七點,連勝等人作為先批部隊進入山區。

考慮到後續可接替性,同時保留一部分內部人員在山底下搜集信息,連勝暫時將方見塵跟魯明遠留在下面。季班不適合爬山這項運動所以沒有參加,在下面做全職保姆。隨後領著其餘四位隊友上山。

之後則是學生抽簽,先批的兩百人也依次上山。

雖說幾人決定合作,但關於合作內容,他們沒有一起行動的打算。更多的還是對連勝位置的探查通氣。

上山順序是分散的,無法排除各種意外的發生,為了第一時間獲取教官動態,他們需要足夠多的人,這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。

即便是教官,在對抗賽也不能使用光腦。

周師銳事先約定了地方,找了個視野相對開闊的目標點,等待其餘幾名人匯合。

好在他們都不是什麽很嚴重的路癡,對演習這一塊地更是熟悉。很快就平安地聚到一起。

連勝借由狙擊^槍上的目鏡,觀察遠處各種人群。

就現在看來,這群學生對於隱藏身形還不是非常在行。她觀察到了不少人,但是都沒有進行射擊,而是記下了他們的位置,又去搜尋另外一群人。

“很久沒有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了。”連勝說,“想到要被集火,我就特別害怕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怕不是會信了她的邪。

連勝拍了拍褲兜:“三十枚子彈,目標刷個二十五人好了。”

周師銳將自己的子彈也遞過去,自己留了十發,說道:“現在是五十枚了。”

連勝接過,說道:“很好很好。我的目標太明顯,而敵軍人數優勢太大。同時我們子彈數量不足,為了防止在群攻的時候被誤傷,我覺得我們需要請一點外援。”

程澤說:“……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。”

“我當時好像不跟你們一個隊。”周師銳說,“再回憶一下,你們那時候到底做了什麽?”

那事情想起來就很遙遠了,反正是連勝初次大展手腳,並給在教官們心口留下不可磨滅傷痕的一次指揮。

程澤拍腿道:“就是先用教官坑了學生,然後讓學生跟教官互坑,拿了人頭順便槍了他們物資的事情。”

連勝舔舔嘴唇:“那面包是真甜,都膩了。”

幾人附議點頭。

周師銳:“……”

聽起來就很波瀾壯闊。只知道當時教官對著他們感慨暗諷了好幾個晚上,但並不知道具體細節。

程澤問:“那這次你也想用其他教官去吸引學生的火力?”

“別鬧朋友。”連勝說,“之前我們的目標是教官,跟其他學生間也是競爭關系,互相坑一坑也就算了。現在我們又不需要刷分,坑教官幹什麽?容易傷害彼此間的深厚友誼。”

人的利益是隨著立場改變而改變的。

連勝抱著槍道:“這一次我們的對手是清晰而固定的,就是所有的學生。單兵系的學生為重點關照對象。他們有足夠的實力,目標是不可動搖的,那就是擊殺教官。可以對於其他的學生,卻不一定。學生間的矛盾我們完全可以有效利用一下。”

連勝朝上方指了指,示意道:“先去拉攏我們的第一位夥伴,然後讓他過去進行交涉,更加安全可靠。”

就是先前學生過去藏匿的地點。

“程澤你去,我不好刷臉。”連勝說,“不知道對方是誰,可能會達成同歸於盡的成就。”

程澤:“你還是有點自知自明的。”

這仇恨拉得真是妥妥的。

五人終於開始行動。

他們沿途在山上搜尋學生的蹤跡,然後進行圍剿。

學生們從不同的方向,按照不同的順序進來,無法快速匯合。所以在比賽初期,難以出現什麽大型團隊。

他們很快找到了一個三人小隊,並強行鎮壓了兩位奮起反抗的學生。

還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,程澤將槍和臉都露了出來。連勝從暗處打在那人的槍身上,掩護他走出去。

那學生手勁夠大端得很穩,歪了一下但並沒有松開。

程澤揮了下手,示意他別動,把槍放下。

那學生發現自己跑不掉,已經沒有多少反抗的心思,對於當下的情況很是茫然。最終聽從他的話,將武器放下,同時兩手舉過頭頂。

程澤笑道:“代表組織,過來跟你聊聊。”

教官過來接“屍體”們下山,同時鄭重其事地提醒他們:“‘死’掉之後的事情,你們是不知道的,明白嗎?下山之後不能亂說明白嗎?”

眾生很是無語地點頭。

丁學羲抽到的號碼是兩百出頭,他很快就上山了。

於洋抽到的是四百多,這次活動進展很慢,一直到了中午,依舊沒有上去。

山下等候的學生們,詢問了一些下山來的群眾,但始終沒有得到跟連勝相關的信息,眾人都很震驚。

單兵系的學生們紛紛猜測:“教官的反偵察水平那麽厲害?”

“不,他們沒有看見,不代表她沒有出現過。她之前展示的射擊水準那麽厲害,猜測她應該是個狙擊手,那麽一切就說得過去了。”另外一名學生說,“狙擊手都是在暗處進行攻擊的,而且教官應該會有幫手,這些‘陣亡’的學生,找不到她的蹤跡才是正常。”

“可是被教官攻擊的人有那麽多,我們現在也沒辦法確認。說好了在教官出沒地附近集合,現在怎麽辦?”

於洋在去不去吃飯之間猶豫了一下。他的號碼被卡在這裏很尷尬,無法把控山上的進程,不方便離開。但一直穿著防彈衣,又熱又沈,也很不舒服。誰知道之後的發展會是怎麽樣的。

被淘汰的學生中,並沒有他的固定隊員。

雖然這樣不方便詢問山上信息,但他也確實松了口氣。等他上去,可以有更精密的安排。

他單手提著頭盔,走到數據統計處想查看目前的情況。

幾乎就在他單腳跨過去的時候,那邊傳來陣陣喧嘩。

原先還在停滯的數據,開始飛速跳動。即使沒有視頻,也能從數據中清晰看出,學生間開始火拼,直接淘汰了一部分人群。

這一幕如果出現在個人積分賽,那是很正常的,團隊間任何時候相遇都有可能產生沖突。但是忽然出現在教官對抗賽,就是很不正常的。

從早上開賽到現在,學生已經陸續下來了近兩百個,但教官只被淘汰了二十幾名,其中還大部分是負責後勤的非訓練教官。這種情況下不適合學生間發生內部爭鬥,相信他們自己心裏也有數。

於洋擠進去看了一眼,從一連串被淘汰的人名之中,發現幾個熟悉的名字。頓時牙疼。

他們不可能會這樣沖動,這不符合常理。

他還在楞神,廣播又開始播報他的號碼,讓他去山腳集合,準備上山。

沒多久,被領下來的“屍體”們,也從山上下來。

準備上山替補的學生團還在排隊,就聽見一群人罵罵咧咧地互相指責。

其中還有兩個於洋的隊友。

“臥靠!臥靠你們搞毛啊!有毛病沒有?這種時候是好玩的嗎?”

“教官是絕對的敵人,這都能搞錯?你們平時都在幹什麽!”

“小亮說服我來的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“我不是,我是跟著前面的勇士一起過來的。”

於洋腳步停住,想要聽一聽。負責帶他們上山的教官很貼心地站在原地,讓他們先了解這邊的狀況。

那邊一群人說得很亂,但從互相推諉責任的說明中,還是描述出了相關的事實。

那是第一個上鉤的學生。

程澤照著連勝的意思,站到他面前,問道:“哪個隊伍的?”

學生懵了一下,小心道:“這個活動還可以刷臉嗎?”

程澤一本正經說:“當然。不過刷的是你們教官的臉。”

那學生立馬道:“我是十六連隊的!”

程澤:“我現在可以一槍淘汰了你,但是我沒有,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
學生點頭:“我明白。”

教官只有三十發子彈,且和學生的子彈不通用。他們互相間都是合作夥伴,不可能去搶奪友軍的子彈。

分析清楚他們的劣勢,那麽對於他們此刻的用意也就不奇怪了。

只是歷來,沒有教官幹過勾結學生這種事情,所以那學生一時間很是淩亂。

程澤說:“我們是很講道理的,教官的主要目的,是讓你們學會如何進行作戰,那麽首要的,就是確認自己的敵人。”

學生:“敵人?”

程澤:“教官的數量是固定的,而學生是占有人數優勢的。所以你們之間毋庸置疑也存在著一定的競爭壓力。根據隊伍的組合,強者越強弱者越弱,多數人到比賽結束,都拿不到一兩分,甚至體會不到任何比賽的樂趣。現在你的隊友已經退場了,你要一個人在這個競技場上活下去,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。更像是一個行動的子彈庫,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
學生點頭:“明白。”

程澤照著通訊裏的聲音繼續說道:“看你的身形和反應速度,我想你應該就屬於零分下場的那種類型。”

“……”學生悲痛地低下頭,“偶爾也不是的。能撿個漏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程澤笑了一下,“你們的敵人並不是教官明白嗎?因為比教官更危險的,是急需子彈儲備的那些優等生們。做炮灰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,反抗才是。教官年年一換,但卡在你們頭上的那些學生,年年都在,他們不是更討厭的人嗎。”

程澤說:“靠實力強攻,我坦白說,你並不容易得到機會。但其實你們想要在我們身上拿到人頭數,有著簡單又便捷的方法,那就是聽從我們的安排。如果你能幫助我們拿下十個學生人頭,我們就送你一個。”

“……真的假的?”那男生將信將疑地說了一句,又低下頭道:“可是我也殺不了十個兄弟啊。”
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程澤說,“不一定要你一個人,你可以去找朋友,或者說服其他學生。如果你同意我們的建議,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一點積分。”

那學生聞言猛得擡頭,目光灼灼看向程澤。

然後他舉槍,在程澤身上拿到了第一點積分。

教官並不會受擊一次就死,程澤問:“激動嗎?”

那學生拼命點頭。

程澤:“活動就是要好玩,這樣不是更有意思?我們會小心跟在你的後面,從現在開始聽從我們的指示,明白嗎?”

“臥靠!”

於洋的隊友看見了於洋,指著其中幾人控訴道:“太特麽的坑了!我們在山上猥瑣地躲了四個多小時找教官,屁都沒發現。結果這幾個貨就出來,告訴我們有教官的消息,我們三十幾個人啊,三十幾個都跟他們去了。靠!他們就和教官倒戈來打我們!教官見勢不對先跑,留下我們一群人內部火拼,拼個屁啊!”

眾人聽完,感覺世界都崩裂了。又開始爭吵起來。

“不是,為什麽教官可以蠱惑學生!這不合規則吧?”

“這是教官對抗賽,是吧?”

“憑毛我們就不能打?高興怎麽打就怎麽打。”

“規則裏確實沒說不允許啊!大家就按照自己的意願打活動嘛,我們又不是隊友。”

“你們要是厲害,也可以反向去蠱惑教官啊。”

“這怎麽可能?開玩笑呢?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難度好嗎?誰能策反教官?”

“你們別說。”領隊教官淡淡道,“還真有過。一個傳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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